归绎风云录
文:凡秋
序章
我叫凡秋,这次个人发言写在前面,目的是为了向没看过的人进行简单介绍,纪事录的前身叫风云录,准确的说叫诡殇风云录,其内容核心并无二致,都是本人对社团内一些感兴趣的事物的二次加工,文中的所有事情虽加工时会无法避免的将其抽象化,但其内核大都是真实可靠,绝非杜撰。
自己的笔力和能力依然有所不足,所以有读者看完后若有些许灵感,无论是自己撰写,还是将想法分享与我,我都非常的欢迎,感激不尽。
本来故事中的“少年游”酒楼,在其设定中我最爱的便是无事牌部分,只可惜此次创作中没想到能很好相关的故事,只能在下次的故事中与各位相见,再此只能由我自己预先留下一块牌了,上面写的是我对各位同道中人和归绎的祝福语。
鲸饮未吞海,剑气已横秋。
一
山高水远,行路迢迢。
挤在车队的货物中,颠簸不停,凡秋索性平躺求得安稳,直至听到有人落在旁边,才慵懒地抬眼看去。
“老大,我们为什么要走啊?”留着短发的小姑娘刚从其他车上轻功飞来,虽悟性不错,但毕竟年少,在这行进的马车间腾挪,还是有些吃力,只得每次落下后马上抱住车上物体来稳定重心,此刻这双手双脚抱着椅子的模样甚是好笑。
“因为没生意了呗,大赛都停了,就咱家这东拼西凑的手艺,要不是位置好,哪有人关顾。”而且还卖假酒,没被人寻仇就已经万幸了,当然这句话凡秋并未说出口。
“我听说是因为大赛中途出了变故。”这次飞身前来的人一看就知轻功高明了不少,但瞅着似乎来的路上还是崴了一下脚。
“南律哈哈哈哈哈哈哈,这么点路都能受伤。”短发小姑娘瞅见后立马出声嘲讽。
“也不知道刚刚谁差点跳残羽头上,结果被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扇出去老远,是你吗莫西?”
这两活宝,凡秋头疼的扶着额,而在车头坐着的清茶只是一味驾着马车。
不知是谁问了一句:“那至少得告诉我们要去哪吧?”
去哪?这个问题凡秋并未多想过,他其实开始就没怎么想过要走,虽大赛停办,但至少老友们还在,那守着这酒楼就还有价值。如若不是事情愈演愈烈,让他感觉诡殇开始变质,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被领头人忘记,他也不会决定离开,欣慰的是少年游中大部分人也是同样的选择。
起身回望,云雾之中瞧见诡殇还是那个诡殇,陈旧但依然高耸的城门,前人们留下的无数谜山星罗密布,自己是六年前来了此处,初入时朝气蓬勃,一边怀着对前辈们的敬意,一边热切的希望能与之比肩,能有一席之地,千辛万苦后,自己终于取得了一定的荣誉,才发现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只是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。这个地方来来去去许多人,大都不是因别人而来,但大都却是因别人而留下,自己也不例外,要说没一点不舍得,那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久不说话的清茶开口提醒到。
转头看去,一身形消瘦,面容干净、眼神深邃的人正站在路间,他的仪表和神态都方寸有矩,既让人挑不出毛病,也难以猜透其所想,自己虽素来不太擅长和这类人打交道,但若说这趟旅途有什么归宿的话,答案想必也只能在他身上。
“你会像他一样吗?潇潇。”走上前后,凡秋率先发问。
“如果会的话,我也不会站在此处了。”潇潇轻笑着便云淡风轻地回答了问题。
沉思了一会,凡秋突然间有个念头,想看他会如何作答。
“那你怎么向我们保证?”
本以为这个问题会一时难住他,没想到潇潇很快就做出答复。
“凭是非功过自在人心,凭我和大家相识相交这么多年,各位早已了解我的为人,更重要的是,我知道众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“诡殇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诡殇,它不该是某道作品的标签,不该是某个人实现抱负的工具,不该是一件附属品,也不该是一个围绕某人的朝圣处,它本不该如此狭隘。
“它的组成一直都是无数前仆后继的推理爱好者们,所以它何须是一个名字?是一个符号?它又何需是诡殇?”
听罢,凡秋最后一点顾虑终于烟消云散。
有人争夺魁首、有人争谜题佳作,亦有人只争几分得失,争一两执念,还有人觉得能结识两三好友便已足够,有平台供自己随心创作便好,但无论所求何物,其主体依旧是回到‘人’字本身,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。可倘若领头人将大家的信任随意处置,将其视为自己理所应当之物,不再倾听意见,独断专行,甚至是背刺,那我们又何需在其间煎熬?物有不平则鸣,事有不公则离。
身后的诡殇突然开始土崩瓦解,无数人们费尽心思的作品正一一逝去,曾经的万千气象终究烟消云散。
“这是?”凡秋不解,潇潇则打开手掌,其间光芒闪耀,“看来他终究还是打算放弃,不过我已经提前把里面的东西都拓扑了一遍,绝不会让它们被埋没。”
终究还是到了这步,潇潇叹气。
“那新名字是?”
“归纳演绎,归绎。”
二
虽显草莽,但乱中有序的城镇,来往不少熟悉面孔,众人都在为归绎添砖加瓦而忙碌,凡秋定眼看了一圈,发现离大赛最好的地段依旧是空着,便赶忙带人将其占住,简单搭了些棚子,摆上几张桌椅,然后便拿出“少年游”的招牌擦的噌亮,好生放在边上,完事后抬眼便瞅见对街也有人摆出了摊子。
“诚信算命、五金一次。”
此刻摊主正披着裘皮恰着瓜子,与人聊天的途中也不忘排出一些零食供人食用,是个眼尖心细的主,对比正在和她聊天的南律和莫西……不是,你俩不应该在我这忙活吗?
“这不是秋大掌柜嘛,你也来这做生意啦?”
听到招呼,凡秋心想既离开赛还久,一时半会也无什么生意,不如先去打听打听状况。
“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开一个算命摊子,青司老师。”
“非也非也,我这摊子可不止算命,上至做图裁缝,下至整活八卦,哪有活哪有趣,我便闻讯前往,算命倒只是个爱好罢了。”青司抬了抬鼻尖上的墨镜,不慌不忙的将瓜壳丟向一旁。“有什么想算的吗?可以给你个友情价喔。”
“算什么?”凡秋磨搓着下巴思考,自己虽不太相信这些,但偶尔掏个彩头也未尝不可,不过比起自身,他有更好奇的东西。
“那请帮忙算算,这次大赛的整体走向如何呢?”
“也行。”只见青司拿出三枚铜钱,双手捧起,低声默念几声后将其抛出,记录其情况,如此反复六次。
“君子将订立新的规则,应当积极寻求新的东西,如果因循守旧、不思进取,则必定失败。”说完青司顿了一下。“大赛中途会有人花言巧语,影响到部分人的答题心情。而对于赛方,事情开展的时候谨言慎行,更要慎重选择参与的人或是朋友,谨防倒运。”
“听起来意思是虽有波折,但只要妥善面对,总体依旧是成功的。”凡秋说到。“那关于比赛情况的呢?”
“比赛么,今年的局势看起来像是一片混战,头部队伍之间差距很小,分数咬的特别紧,有一只新队伍会脱颖而出。”
凡秋脑中闪过不少队伍的画面,常年盘踞顶峰的竹亦,总是名列前茅的惠兰馆,越挫越勇的预鸦之心,包括一些自己熟识的人和外来的未知高手,今年势必是新角色强势登场的一届,看来这次能骗不少人来喝酒了。
“脱颖而出?那必然是我了哈哈哈。”旁边的莫西开心挽起手臂。
“答案太搞笑也是一种脱颖而出的方式喔。”
“滚啊。”
三
已经连轴转了一周有余,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五六小时,在归绎和秋叶之间来回奔波,预鸦之心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。
“前边好热闹,去看看?”夜鸦发问道。
“他们哪天不热闹。”预言瞅了瞅。
“都行。”走最后的倾心有气无力的表态。
倾心如此萎靡不振除了过度劳累之外,也是自身性格使然,虚无是他的底色,但他最近总是想起凡秋问的问题:“为什么要参加比赛?”
他讨厌这个问题,讨厌这种背后是沉重的哲学或人生的问题,可他也想不到好的回答,所以这个问题就一直压在心上。
随着人群而走,三人来到了一片的巨大的空地,此地他们并不陌生,是归绎的赛事交流地,这儿二十四小时都有不少人在,每天乐子不断,无奇不有。
此刻在正中央有一块像是擂台的建筑,台上人影交错,台下叫好声不断。
努力挤到了靠近前排的位置,倾心这才发现自己和队友们走散了,还没回过神来,便被人塞了张牌子到手中。 “这是你的号码牌,拿好按顺序上场。”
“嗯?什么上场?”倾心连忙拽住对方。
“上台决斗啊,你不是来参加黑猫小姐的比武招亲的吗?”
来人说完便匆匆离去,只留倾心在原地凌乱着,恍惚间瞥见有面熟之人站在旁边,没记错的话这人名叫萧涵。 “还有人类吗?”还没来得及向其搭话,倾心便听到他毫无感情的声音,遂转头看向台上。
只见一外表酷似奥特曼的人凌厉手刀夺风劈出,劈在了一只宝可梦身上?
“恰!”
“超梦!”台上传来了有人声嘶力竭的喊声。
“哼,本奥特曼会消灭一切邪恶的东西!”
倾心开始感到头疼,他想逃离这个地方。
在见识了数场非人和拟人的战斗后,终于轮到了自己,倾心浑浑噩噩的站上了擂台,而他的对手是家喻户晓的抽象天才——唧唧。
只是今天的唧唧似乎状态不佳,抑郁的神情不复往日光彩,他开口道:“动手吧,了结我。”
“了结你?”此话让倾心感到生气,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不想上擂台。
于是倾心并未动手,询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参加比赛?”
“因为路过时被一个奇怪的路人强行塞了张号码牌。”
“不是,我问的不是这个比赛,不过原来大家全是强行被拉上来的吗?”
“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现在参加比赛没有意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这里。”
说话间倾心突然出手,却被唧唧闪身躲过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唧唧躲过后并没有还手。
“有这样的实力不参加不感到浪费吗?”对话间倾心一直在主动攻击,但都被唧唧堪堪躲过或挡住,“你不是拿过冠军吗?”
“这些东西都没意义。”唧唧垂下眼眸,仿佛世界已经与他无关。
骤然加速的一拳,狠狠的打在唧唧的脸上,让他踉跄地倒退数步。
“否认自己经历过的事,就是在否认你自己。”没有停下进攻,倾心快速上前,拳头狂风骤雨般打在唧唧身上。“你想要的自信不去从热爱过的事物中寻找,去指望别人来拯救你吗?别搞笑了。”
“负责任一点吧,不管是对自己还是他人。”
攻向脑门的一拳,突然被唧唧的手掌挡住。
“至少别用这么无理头的理由来骗自己逃避。”
说完这最后一句话,两人拉开摆正架势,随后同时冲向了对方,擂台随着两人的过招震荡不已,台下的喝彩声则如海浪般绵延不绝。
……
“嘶,真疼啊。”倾心小心地清洗脸上的淤青,“不过如愿以偿地输掉了比赛,计划通。”
“说的话很漂亮啊,倾心老师。”
倾心闻声转头,看见凡秋正提着药罐笑着看自己。
“这些话不都是你让我说的?”倾心没好气的回答,本来以为随随便便演两下就能“光荣下场”,结果开赛前被这人找到并告知,对手比自己还摆烂,好在按照他所说的方式确实短暂的激起了唧唧的斗志,但是为什么想输个比赛都要这么困难啊。
“辛苦啦辛苦啦。”凡秋出声安慰着,小心翼翼地帮忙擦药。
两人就这样坐着看向场中,此刻居然是预言和夜鸦正在对打,看着鼻青脸肿的二人,显然出手时多少含了点个人情绪,这让倾心忍俊不禁。
最后的决赛是三人混战,一人顶着闪闪发光的橙发,出手尽是气泡水特效,一人轻轻挥手身后光圈便飞出无数苹果,一人仿佛无证驾驶般,像一辆卡车在场中横冲直撞。只是还未分出胜负,就见有位黑发少女从天而降,搂住三人喊道:“全员he才是完美结局。”,然后一起消失在耀眼白光中,作为裁判的九色鹿只得宣布比赛无效,来年再比。
“那你呢?想到答案是什么了吗?”凡秋突然发问。
“我讨厌采访,不想回答。”倾心抱头逃避。“天知道为什么,也许就是刚好被邀请了而已,也许是我闲,也许是一点热爱,就一定要纠结有没有意义吗?”
“没有意义也是一种意义啊。”凡秋笑着起身,跳向擂台,台上不知何时摆好了乐器,鼓手吉他手和键盘手都已落位。
这世上有一种幸运,便是可以自由的去做一些,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凡秋向他伸出了手,邀请道:“我的主唱不知道被谁拐走了,你可以代劳一下吗?倾心老师。”
“我先申明我不爱喝绿茶。”
“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。”
(未完待续)